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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桑失去了语言。她看着他,那个陌生的气势,似乎所有含蓄的锋芒全部都被解放开来,迸射出来的光芒几乎刺瞎她的眼睛。
刺客见宋子敬半天没有动静,急了,把剑往阿桑细白的脖子送了送:“赶快放我走!不然……”
没人看到宋子敬是怎么出招的,在场的百姓只看到一抹青色的影子掠过,然后看到持剑的刺客已经被打飞出去,重重跌在地上,捂着胸口吐血。
阿桑还呆呆站立在原地,脖子上有点疼,细细的口子,渗出一点点血。宋子敬站在她面前,那耀眼的光芒收敛了回去,宝剑入鞘。
“大叔……”阿桑哆嗦着。
宋子敬已经恢复了一派云淡风轻。接下来的事自有下属处理,只是,街逛不成了。
“大叔……”阿桑忽然笑了,露出两颗小虎牙,“您果真是好人。”
宋子敬的嘴角勾起一个讥讽自嘲的笑。好人?他吗?
“今天就起程。”丢下这么一句话,宋子敬转身离去。
“大叔!”阿桑却追了上来,“大叔你等等!我有东西给你!”
宋子敬转过身,有点不耐烦。
阿桑笑着,献宝一样把手里的东西捧到宋子敬面前。那是一个普通的面人儿。
宋子敬扬了扬眉毛。
阿桑比画着说:“你看看呀!这人同你多像!瞧!瞧!总是竖着眉毛,抿着嘴!哈哈!像谁欠了你五百两银子没还似的。”
幼青心惊胆战地扯阿桑。
宋子敬看着孩子脏兮兮的手里那个做工粗糙的面人,依旧没看出来和自己哪点像。不过他转过身继续走路的时候,不自觉地摸了摸脸。
宋子敬决定继续往南走。
当然,所有人,除了他,脸上都写着“反对”两个字。不过他不管,照那个人当年说的,他才是有话语权的人。
马车慢慢行进,侍卫们绷紧神经留意着两旁的密林,幼青在车里给宋子敬摇扇子,而阿桑则坐在车头,一只脚晃啊晃,高声唱歌。
“郎呀那个郎,十五的好月亮,妹妹我心慌,等你在山冈上……”
幼青脸红了,偷偷看宋子敬。宋丞相老皮老脸,面无表情,阖着双目,如老僧入定。
风过山林,“呼呼”地吹,茂密丛林里影影绰绰,侍卫们因为前几天发生的那场刺杀事件,现在一个比一个专注,偏偏这丫头的歌声吵得他们什么细微的动静都听不到。
“我说,丫头,你消停一下好不好?渴不渴啊?累不累啊?”
阿桑咧嘴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。
“大哥,你不喜欢,我就换首歌。青山外,绿水间,杨柳依依与君别,年年长相送,岁岁泪天明,此情谁能诉……”
这本就一首缠绵温柔的小调,却被她的大嗓门和走得没了边的腔调唱得魔音乱耳。侍卫大哥无语望苍天。宋子敬张开眼,一言不发又闭上了。
阿桑终于唱累了,爬回车里,接过幼青手里的扇子继续给宋老爷扇风。
边扇边说:“大叔,你这么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回乡是为了什么啊?说是祭祖,不是已经祭过了吗?”
宋子敬微微张开眼睛。
“感兴趣?”
他的声音很冷,像尖锐的薄冰,不过阿桑并不受影响,她兴致勃勃道:“同我说说吧,大叔。路上好无聊呢。”
宋子敬稍微坐正,接过幼青手里的茶抿了一口。
虽然危机四伏,可是听着林涛风声,看着眼前似乎天真烂漫的小孩,他的心也放松了一点。
现在想想,自己的身和心,似乎从来没有好好放松过,从来没有。
宋家,东原望族,原本经商,宋子敬曾祖父那代涉足江湖,也把家迁到了九澜山的天阶谷。天阶谷并不是一个隔世独立的山谷,它平坦宽阔,土地肥沃,谷中有天阶镇,人口一千之多,算是个热闹的地方。而宋家,便是远近闻名的大户。
宋子敬是独子,上头本来还有个姐姐,不过三岁的时候生病死了。父亲宋谦之是祖父的小儿子,从小体质欠佳,别的兄弟全习武,只有他弄墨,还弄出了点名堂,被世人称为玉笔先生。
宋谦之十八岁那年,随父亲去给靖昌公祝寿,一首诗文惊艳全场,俊秀儒雅风度偏偏惹了芳心无数,自然也包括靖昌公的大女儿,年方正十七的贺如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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