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醋溜中文网 www.clzw.net,穿进男频搞基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去安排,先不要打草惊蛇,他们是敌是友尚且不明。”

    冯二笔领命去寻霍延。

    霍延正拉着李树,在院中练习楼喻传授的军姿。

    两人已经站了一个时辰,大汗淋漓,浑身湿透,见到冯二笔来才放松身体。

    冯二笔避开李树,言简意赅说完事情,问霍延:“要不要去看看?”

    霍延毫不犹豫:“行。”

    工匠们围在河边的土灶旁吃饭,霍延借着庄子外围的木篱掩身,眺目望去。

    那几个汉子身形魁梧,在一众工匠中极为醒目,霍延一眼就看到他们。

    他凝视半晌,低首掩饰微微泛红的眼眶,哑声道:“他们的确是先考旧部。”

    冯二笔拍拍他的肩,“我去向殿下复命。”

    霍延转身,“一起去吧。”

    得知匠人中当真有霍家旧部,楼喻问霍延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
    霍延没有立刻答复。

    于私,他当然想同几位叔伯相认;于公,他不知楼喻有何计划,不能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冯二笔道:“殿下,既然他们故意隐藏身份,暗中探听霍延消息,定是有所谋划。”

    楼喻不由打趣:“难不成是要带霍延去阳乌山当土匪?”

    冯二笔噗嗤笑了。

    霍延有些无奈,“他们定是不放心我和阿煊阿琼。”

    “嗯,”楼喻赞同点头,“不过他们既然想偷偷摸摸行事,你也不必立刻过去同他们相认。”

    他叫来阿砚,吩咐他几句,阿砚领命退下。

    河边灶台旁,工匠们蹲在地上,捧着碗吃得喜气洋洋。

    “你们吃出来没?俺尝到了肉味!”

    “俺也吃到了!俺还以为自己做梦呢!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殿下这么仁厚,竟给俺们吃肉!”

    虽然不是大块大块的肉,但能尝到一点肉星子,那也是相当幸福的。

    他们一年到头,估计也就过年时候沾点肉意思意思。

    阳乌山的几人,也觉得这顿饭香得很。他们以前在西北参军,军粮经常不足,朝廷多次拖欠粮饷,以致于他们只能啃冷饼子充饥。

    当上土匪后,他们又干不来打家劫舍的事儿,只能帮助行走的路人安全通过土匪泛滥的地方,收点保护费。

    那么点保护费,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。

    “头儿,要不咱们把这活儿干完再走吧?饭太香了。”

    “废什么话,等联络上二公子,难不成让二公子跟咱们一起盖房子?”

    “也是哦。”

    算了,还是认真吃饭吧。

    “那边那几个大个子,”阿砚站在不远处,朝他们招招手,“你们过来一下。”

    几人对视一眼,捧着饭碗过去。

    阿砚见他们吃得满嘴流油,问:“吃得惯吗?”

    “吃得惯吃得惯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好,殿下有新任务交给我,让我挑选几个人过去,我见你们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,就向殿下举荐了你们。殿下说了,干得好能吃上真正的肉!”

    为首的汉子问:“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跟造房子差不多,做点木工活计,只要按照殿下吩咐做就行,上手很容易。”

    “行,什么时候干?”

    阿砚露出一个笑容,“明日卯时正刻(上午六点)你们在这等着,我带你们过去。”

    翌日,阿砚带领阳乌山几人,行至远离人群的一处山麓下。

    山麓荒地广阔,几乎无人涉足,从田庄也看不到这边情况,隐秘得很。

    他掏出一张图纸递给几人,“依照纸上的图样,完完整整地造出来。”

    几人定睛一看,都觉得造型很奇特,但看起来确实简单,工作量也不大。

    他们忍不住问:“这是做什么用的?”

    有高墙,有壕沟,还有步桩,实在看不明白。

    阿砚笑着道:“只要照做就行。”

    几人闭嘴开始干活。

    事情都在按照楼喻的规划稳步推进。

    训练场地修建完毕前,楼喻亲自带着霍延和李树,在院子里训练站姿以及步伐。

    “等学会后,你们二人分别带五十人进行训练,每旬进行比试,名次靠后的队伍,惩罚他们给名次靠前的队伍洗一旬的脏衣服臭袜子。”

    楼喻一边笑眯眯地说,一边纠正李树的姿势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这次带来的一百人,在你们的训练下,都能合格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,你们身为领队,必须要做到比所有人都要优秀,否则无法服众。”

    李树眼神坚毅:“是!”

    霍延不吭声,但神情坚定决然。

    他能想象到,若是以后府兵都能做到这样的站姿和步伐,那绝对是一支气势凛然、纪律严明的队伍。

    逢春和采夏办完招工事宜,又陷入空虚,便来到田庄想找点事情做。

    楼喻无奈道:“给你们休几天假还不好?”

    招工后,他赏了银钱让两人自己去买喜欢的布做新衣裳,本以为两人会在王府歇几日,没想到竟上赶着找事做。

    “殿下,阿砚他们都有事情做,奴婢和逢春姐姐闲得心慌。”采夏羞愧道。

    楼喻心中暗叹,真是庆王府的优秀员工啊!

    他想了下,慢吞吞道:“这样吧,你们多关注一下城里的行商,若是他们手里有新奇的物件,一并买下,越新奇越好。”

    他就是给两人找点事情干,没奢求真能买到新奇的东西。

    两人欢欢喜喜地应下了。

    她们离开后,冯三墨携一身冷冽回到田庄。

    楼喻屏退其余人,问:“查到了?”

    冯三墨点点头,禀报道:“周满四年前在京城,当街遭受武卫司中郎将的羞辱。”

    楼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,问:“还有呢?”

    “彼时王爷亲眼目睹,但并无表示。”冯三墨汇报完低下头。

    毕竟说的是庆王不光彩的事。

    楼喻大致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,就是京城武卫司看菜下碟,认为庆王不得圣心,又无权无势,他们不敢直接欺辱庆王,便将炮口对准庆王的府兵统领周满。

    周满遭受欺辱,本就满心怨愤,庆王的熟视无睹,更令其失望心冷。

    回到封地后,便借酒消愁,浑噩度日,对庆王府不似往日忠心耿耿。

    逻辑上说得通。

    看来,四年前京城之行,对整个庆王府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。

    “楼喻”作为不受宠的藩王世子,也被京城的世家贵胄们言语讽刺羞辱。

    他心理本就脆弱,憋屈之下竟催化出另一种偏执的性格。

    当时,霍延乃京城贵公子之首,两人相比,犹如日月对萤火,“楼喻”对霍延的嫉恨从此生根发芽。

    他虐待霍延,不过是想证明曾经的日月之光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楼喻颔首道:“你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冯三墨道:“盐场那边,暂时并无动静。”

    “好,继续盯着,有任何情况,都来向我汇报。”

    数日后,山麓的障碍训练场修建完毕。

    楼喻亲自去验收。

    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阿砚身后,鬼鬼祟祟地盯着他看。

    楼喻发现了,却也没挑明。

    地桩网上绑的是黑色布条,但这并不能起到实际效果。

    他吩咐阿砚:“稍后让人取些石灰粉来,均匀撒在布条上。”

    阿砚咧嘴应下。

    楼喻像模像样地转了一圈,又回到田庄。

    他走之后,阳乌山几人围着阿砚问东问西。

    这几日,他们同阿砚混熟了,说起话来少了些许顾忌。

    “阿砚小兄弟,方才那个就是殿下?”

    “是啊!”阿砚呲出大白牙,“殿下是不是很好看?”

    几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好看是好看,但一个大男人,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,瞧着柔柔弱弱的,两根手指就能拎起来。

    几人附和几句,有人又问:“你之前说殿下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护卫,怎么没见着?”

    阿砚反问:“你们问这个做什么?”

    不等他们想出措辞,阿砚便道:“你们同我一起去取石灰。”

    几人无奈地叹口气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。

    就在他们取来石灰撒粉的时候,楼喻领着霍延和李树来了。

    一开始,阳乌山几人埋头苦干没注意,直到瘦脸汉子余光瞥到霍延,手里的石灰袋直接掉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其余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纷纷瞪直了眼睛。

    二公子!是二公子啊!

    他们激动得眼眶通红,真想立刻上前相认,但二公子似乎没有看到他们,只平静地听从庆王世子的吩咐。

    头领摇摇头,示意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石灰撒好,他们退到一旁。

    楼喻同霍延和李树解释这些设施的用途和行动要领,说完之后道:

    “我特意带了沙漏来,你二人今日测试一次,明日带领所有人进行一次测试。”

    看着那些高高矮矮的土墙,还有那些深深浅浅的壕沟,李树不由道:“看起来挺容易的。”

    楼喻笑容温柔:“那就先由你做个示范。”

    这是现代部队的四百米障碍训练,真正训练起来,是相当折磨人的。

    李树乐呵呵地去了起点。

    楼喻一声令下,沙漏开始计时,李树兴奋地奔跑起来。

    刚开始空跑一百米,李树尚且觉得很轻松,可跳过矮墙后,他的力气如被戳破的气球般,拼命地往外泄。

    再到地桩网时,他趴在沙地上,已经精疲力竭,感觉再也无法前进了。

    累,好累啊!

    李树当场就想放弃,但殿下和霍延他们还在看着自己,他不能放弃!

    等他颤颤巍巍抵达终点,整个人都已经七窍升天了。

    “殿下,属下……”

    楼喻怜爱他一秒,“别说了,先歇息。”

    冯二笔在旁笑道:“李副统领,你后背沾了好多石灰粉啊。”

    李树尴尬地低下头颅,为自己之前的大话感到万分羞愧。

    计时用的沙漏早就漏完了,楼喻怕打击他,就没续。

    阳乌山的几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。

    “这确实看着挺容易的,肯定是那人太弱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就是,咱们翻山越岭,肯定比他强多了!”

    “别废话,二公子开始了。”

    霍延很清楚李树的体力如何,所以他并没有轻视这个小小的障碍训练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飞速向前冲去!

    论体力,霍延比李树强上许多,论技巧,霍延同样高于李树。

    跟霍家儿郎比起来,李树就是个野路子。

    少年仿佛一只迅捷的黑豹,轻松越过高矮墙,跨过壕沟,穿过地桩网,在各种障碍中如履平地,犹如神助。

    李树瘫倒在地,这还是人吗!

    阳乌山几人满脸欣慰。

    “二公子就是厉害!”

    “哈哈,不愧是霍将军的血脉!”

    “二公子可真长脸!”

    霍延来到终点,依旧气息平稳,只是脸上微微泛红,额上冒汗。

    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定定瞧着楼喻。

    楼喻噙着笑,双掌轻击,“非常好。”

    李树哀嚎一声。

    直到现在,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霍延的差距。

    “李树,你这样,如何带领手下府兵?”

    楼喻轻飘飘地在他心上扎刀。

    “殿下,属下一定加强训练!”

    “行,我拭目以待。”

    楼喻言罢,转首去看阳乌山的几人。

    “你们建设有功,想要什么赏赐?”

    其余人都看向头领。

    头领心道,我想要二公子跟我们一起走,你给吗?

    他看向霍延,霍延平静地回视他。

    头领转念又想,带走二公子以后呢?难道要让二公子跟着他们一起去阳乌山收保护费?

    他斟酌片刻,问:“殿下,要不让俺几个也试试这个?”

    楼喻有些惊讶,“请便。”

    阳乌山其余几人:???

    头领你咋回事?我们不想试啊!

    头领忽略他们拒绝的眼神,一双虎目锐利地扫视整个场地。

    开始奔跑!

    到底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,这个粗莽魁梧的汉子,身手相当矫健,虽然比不上霍延,但比李树优秀太多。

    李树张大嘴巴,心中怀疑更甚。

    他已经不堪到这种地步了吗?连一个寻常的匠人都比不过?

    太他娘的打击人了。

    头领都上了,剩余几个人也逃不掉,他们的表现都比李树强。

    李树整个人都萎靡了,想把自己埋进土里,再也不见人。

    他沉默良久,忽然起身对楼喻道:“殿下,属下无颜带兵,属下自请加入考核队伍。”

    他真的没脸跟霍延同台比拼。

    他自己都不合格,又怎么能带出来更强的兵呢?

    楼喻欣慰地拍拍他的肩,“我相信你以后会做好的。”

    能主动卸任,能在挫折后鼓起勇气拼搏,是条真汉子。

    至于阳乌山的几人,就交给霍延解决吧。

    翌日,霍延召集一百人来到山麓训练场,记录所有人的测试成绩。

    一开始,府兵们也同李树一样轻视这点障碍跑,可到了真身上阵,一个个哀嚎漫天,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。

    总体成绩相当不理想,不过也在楼喻和霍延的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障碍训练给了所有人一个下马威。

    成绩不理想怎么办?那就加强训练!

    每天训练站军姿,踢正步,进行越野跑,加强体能锻炼。

    闲暇时,霍延甚至会教授他们一些上阵杀敌的招式和技巧。

    训练后的改变肉眼可见地呈现在每旬的测试成绩上。

    所有人的体能都得到长足的进步。

    其中,李树最为刻苦。

    别人练两遍,他练四遍,别人跑五公里,他跑十公里。

    功夫不负有心人,他的努力最终换来优异的成绩。

    但艰苦枯燥的训练,还是引起一百府兵的焦躁和抗拒。

    晚上休息的时候,有人找上李树,问:“副统领,兄弟们都想问,咱们每天累死累活是为了什么啊?”

    李树瞥他一眼,“累死累活?我看你不挺精神的。有什么屁话赶紧放,老子还要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咱又不用打仗,整这些干啥?跟以前一样不好吗?”

    “好个屁!”李树翻了个身,“我看你们一个个偷奸耍滑,一点志气都没有!”

    “副统领,咱们当初可是信任您才跟着您干的,可是来了田庄,不是开荒就是训练,哪有什么奔头?”

    李树深深叹口气,语重心长道:“你以为霍延每天记录成绩干什么?别想太多,给我好好训练!”

    “不是,为什么要霍延那小子管我们?他才十五,毛都没长齐呢吧,您不是比他更有资格?我看殿下就是偏心他吧。”

    李树烦不胜烦,一脚将他踹翻。

    “狗屁倒灶的话咋那么多?你要是不服,明天直接找霍延比比,能耐没有,废话一箩筐,殿下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,你们还觉得亏了?滚回去睡觉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,李树的话并没有敲醒他们。

    翌日,霍延例行每旬的考核,有不少府兵联合起来抗议。

    “你凭什么管咱们?”

    “是啊,咱们累死累活,你站在那倒是轻松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你来试试?”

    越来越多的人附和。

    李树都不忍继续看,这些兵蛋子没被虐过,是不知道好歹的。

    霍延凝视一百府兵,话音掷地有声:

    “行,那就比试一场!倘若有谁赢了我,我这个位子他来当!若是我赢了,以后你们都得听话,敢不敢赌!”

    府兵们被激起血性。

    “赌就赌!有什么不敢的!”

    “大家一起赌,赢他丫的!”

    “等赢了后,老子不受这鸟气了!”

    一旁的李树慢慢扬起唇角。

    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欣赏精彩绝伦的“屠杀”场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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